第28章 蜜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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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眼前的人, 甄蜜想起了初中時偷偷躲在被窩裏玩游戲, 被姜女士逮住, 罰了一個禮拜零花錢的事。
而此時此刻的處境，顯然比那時候更可怕。
最可怕的是這個人走到了她面前, 彎下腰對著她張開雞血紅的嘴巴:“小姑娘, 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話音未落, 甄蜜緊緊閉上眼, 整個人僵得像是一塊被暴風雨打擊過的石頭:“我沒見過你, 我……誒？”
捕捉到話裏的關鍵詞，她放松下來, 一頭霧水地睜開眼，發現眼前的女人似乎在哪見過。
又端詳一會兒，上次在醫院的畫面潮水般湧來。
甄蜜再次緊張起來, 沒等女人開口，轉身就跑。
一路跑回病房, 甄蜜打開門，一個閃身站在門後，左右看了幾遍, 確定那個人沒跟過來，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, 把門關上。
“甜甜，怎麽了？”站在病床邊的魏婕妤小聲問。
甄蜜嚇了一跳，轉過身看到魏婕妤，心有餘悸地捂住胸口:“沒, 醫院裏太安靜了，我一個人走回來有點怕。”
魏婕妤看她確實沒什麽事，沒有多想，拍拍旁邊的被子:“很晚了，快睡吧，暖薰和曉寧都睡了。”
“嗯。”甄蜜回頭看了一眼關得嚴嚴實實的房門，走到床邊掀開被子，閉上眼。
燈光熄滅。
躺了一小會兒。
甄蜜睜開眼，翻了個身，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再度看向房門。
外邊沒有任何動靜。
房門好好地安在那裏紋絲不動。
死死地盯了好半晌。
甄蜜確定不會有什麽人開門穿墻進來，終於徹底放下防備心，翻回去將臉埋進枕頭裏。
院長辦公室。
被當成壞人的江女士提著夜宵放到辦公桌上，坐進旁邊的沙發裏。
雙腿疊交的坐姿十分優雅。
周身卻是散發著一股深深的郁氣。
“怎麽了這是？”言院長放下手裏的病例資料。
江女士納悶道:“就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小姑娘，剛才我去住院部溜達一圈，又碰到她了，但是她見著我就跑。”
言院長心中有數了:“你的裝扮嚇著她了。”
“胡說。”江女士一把摘掉鼻梁上的墨鏡，“我這明明是很正常的打扮，再說了，我有什麽辦法，要是我不穿成這樣，別人會認出來。”
言院長無奈地笑了笑:“你去住院部幹什麽？”
說到這個，江女士來氣了:“還不都是為了小郁，他性格隨了你，從小到大冷冰冰的，現在研一都沒有女朋友，再不找，以後就沒有小姑娘要了。”
江女士話鋒一轉:“本來我想看看最近醫院裏有什麽漂亮的小姑娘住院，好了解了解情況，沒想到又讓我碰到上次那個小姑娘。”
“所以你跟著人家了。”言院長篤定道。
江女士承認了:“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出現一個這麽合我意的，我能不跟著嘛。”
“說起來都怪你。”江女士話鋒再轉，“當初要不是你偷偷的結紮，現在女兒都跟那個小姑娘一樣大了。”
言院長但笑不語，拿過夜宵暫時放在一邊，低下頭繼續翻看資料。
一時間，辦公室安靜下來。
江女士想著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姑娘，越想越喜歡，越想越不希望錯過。
終於，在換了好幾個坐姿後。
她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大樓，拿起墨鏡戴上，起身返回住院部。
金融學院這次的講座請的是幾個創業成功的畢業生，其中有兩個是錢教授的學生。
結束後，言子郁和林弋陽跟著錢教授去參加學校安排的飯局。
一行人從槐大開始說起，再說到創業之路，最後說回槐大。
等到說的差不多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。
言子郁看門禁時間快到了，和錢教授說了一下，回了公寓。
不想，剛進了門，便接到了江女士打來的電話。
內容上次差不多，無非是想介紹那個小姑娘給他。
若是之前，言子郁可能會從頭聽到尾，再若無其事的掛了電話。
現在……
想到甄蜜，言子郁幹脆的表明態度:“媽，我不喜歡她。”
電話裏的聲音戛然而止，過了兩秒，冷颼颼地響起來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言子郁一字一頓地說:“我不喜歡她，現在不會，以後也不會。”
折騰了半宿，甄蜜四人擠在病房裏的三張床上，睡得很沈。
醒來已是中午。
幸好是周日，沒有課。
在醫院附近解決了午飯，唐暖薰接到電話，被家裏的司機接走，甄蜜和魏婕妤帶著戴曉寧回宿舍，扶著她坐到沙發上。
“感覺好點了嗎？”甄蜜挨著她坐下。
魏婕妤接了杯熱水遞過去。
“謝謝娘娘。”戴曉寧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，舒服地打了個嗝，“已經好了，現在去操場跑兩圈都沒問題。”
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。
魏婕妤靜靜地看著她喝完，說:“我現在帶你去？”
“咳咳咳。”戴曉寧被嗆到了，捂住脆弱的小心臟認慫，“別啊，我還是個病號呢。”
對話聲還在繼續。
甄蜜想到自己很久沒有去晨跑了，想約言子郁一起去。
仔細考慮過後，打消了這個會影響他作息的念頭，起身去床底下拿牛奶。
牛奶是一整箱的豎著，和零食一起放在塑料箱子裏。
甄蜜習慣性地蹲下身，撥開封口伸手進去摸。摸了幾下沒摸到，完全打開來，發現裏面空空如也。
“怎麽這麽快喝完了。”甄蜜不太高興地收回手，就著蹲姿摸出口袋裏的手機，打開微信群。
“暖薰，你回來的時候幫我帶……”
編輯到這裏，甄蜜頓住了。
半秒後。
她全部刪掉，退出群點開言子郁的聊天窗，神秘地微笑:“還是這樣吧。”
“你看這部分怎麽樣？”
公寓的客廳裏，林弋陽坐在沙發上，轉動腿上的筆記本電腦給言子郁看。
昨天飯局結束後，錢教授布置了一個聽後感作業，類似研究生的論文，要求兩人一起完成，提前為以後的各種學術論文練練手。
因著時限比較短，早上起床，言子郁叫林弋陽來了公寓，一直討論到現在。
“這裏再稍微修改一下。”言子郁指出不太滿意的地方。
收回視線的過程中掃過茶幾上亮起來的手機，伸手拿過來。
甄蜜:【學長，我要去超市買東西，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，我幫你帶。】
考慮兩秒。
言子郁挪開腿上的筆電，握著手機走進廚房，打開冰箱。
裏面各種食材裝的滿滿當當。
言子郁快速的掃視一眼，想著昨天沒有答應，關上冰箱，回了一句“我和你一起去”，走回客廳保存文檔。
“哎，你去哪？還沒討論完呢？”林弋陽叫住他。
言子郁沒有解釋，留了句“有點事，出去一趟”，走到玄關換鞋。
臨出去前問:“你有什麽想吃的？”
林弋陽懷疑自己聽錯了:“我去，你轉性了？”
言子郁面無表情的轉身:“沒有就算了。”
關門聲落下。
公寓裏只剩下林弋陽一個人。
懵逼地坐了好久。
林弋陽一拍沙發:“臥槽，這家夥是想把作業全扔給我，自己跑去偷情？”
“不對，雖然這家夥最近是讓人不爽了點，但是不會做那麽喪心病狂的事。”林弋陽繼續低頭修改，“我還是早點寫完早點回去吧。”
收到驚喜的答覆，甄蜜心情愉快地背上包出門，趕往上次那家超市。
兩人在超市門口會合，推著購物車走進去。
說起來，這是甄蜜第一次和言子郁一起來超市，是一種新的獨處時光。
她光明正大的將言子郁從頭到尾看了一遍，小貓偷腥成功似的瞇了瞇眼，隨便找了個話題:“學長，你們今天還有講座嗎？”
言子郁:“沒有了。”
甄蜜的心情更加愉悅:“那你最近忙嗎？”
“還好。”言子郁張了張口，想說作業的事。
話到嘴邊，低頭看向甄蜜:“你最近的高數學的怎麽樣？”
“……”
出來一趟就不能說點別的嗎？
甄蜜很是郁悶。
腹誹了幾句，模棱兩可的回答:“還行。”
言子郁沒有再問。
兩人繞進貨架，找到高鈣純牛奶，停了下來。
“學長，你幫我拿一下。”甄蜜指指貨架上那箱和之前喝的一模一樣的純牛奶。
言子郁順著看過去，目光在那一圈停了一瞬，輕松拿下來放進購物車，再拿了下面那層的一箱，托在手裏查看。
甄蜜有些意外:“你喜歡喝核桃露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言子郁看了她一眼，放進購物車，“給你的。”
甄蜜一下子亮了眼睛，整個人猶如被糖衣炮彈擊中，幸福地咧開嘴角。
下一秒，言子郁親口打破了幻想:“這個可以補腦。”
“……”
甄蜜的笑容驟然凝固，看著言子郁傻傻地指住自己:“我？”
言子郁靜靜地回看她:“不然呢？”
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知道言子郁在這方面向來如此，甄蜜會以為他是在嫌棄自己。
為了防止他再說出什麽破壞氣氛的話，甄蜜壓下心頭那股子感，閉上嘴不再開啟別的話題。
沈默著跟著言子郁穿梭在貨架之間，像個沒頭蒼蠅一樣轉悠。
長時間過分的安靜終於引起了言子郁的註意。
他微垂下眼簾，瞧著甄蜜左看看右看看，以為她只是在找什麽想要買的東西，目光一轉，掃到前面的水果區，主動開口打破這份沈默:“要吃水果嗎？”
甄蜜停住腳步，瞧了一眼，幽幽道:“這次補什麽？身高嗎？”
言子郁有些莫名其妙:“你不是買了牛奶？”
“……”
甄蜜覺得出來還不如不出來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在心裏默念幾遍不要生氣不要生氣，努力穩住搖搖欲墜的心情值，隨意的掃視周圍一圈，走向零食區。
一連采購了幾袋喜歡的零食，甄蜜的心情值總算有所回升。
又幫著采購了幾袋，她發現隔壁貨架上滿滿的巧克力，摸出手機準備問魏婕妤她們需不需要帶。
才打開微信群，耳邊傳來輪子滾動的聲音以及工作人員的提醒聲。
“前面的顧客請讓一讓。”
甄蜜下意識地轉頭，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過來了，手腕被一股力道往後拉。
整張臉埋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。
熟悉的聲音隨之響起:“小心點。”
甄楞怔了一下，而後擡起臉。
對上了言子郁垂下來的目光。
沒有剛才的淡然，而是帶著點關心。
冷白燈光下的臉，像是被濾鏡修飾過，染著絲絲縷縷的溫和。
一時間，甄蜜忘了自己身處人來人往的超市，就這麽望著言子郁。
直到耳邊傳來兩道聲音，將她拉回現實。
“媽媽，哥哥姐姐為什麽抱在一起？”
“因為他們在相親相愛。”
“……”
雖然甄蜜很讚同這個說法，但是被一個小朋友看到，有種教壞祖國花朵的負罪感和那麽一丟丟羞澀。
她輕咳一聲，難得沒有不舍地退出言子郁的懷抱，左右張望一遍發現那兩人已經走了，笑著說:“謝謝學長。”
言子郁看著甄蜜的笑臉，覺得女生真是一種神奇多變的物種。
但他沒有說出來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在零食區掃蕩一圈後。
甄蜜的心情恢覆到原來的高度。
幫著戴曉寧帶了需要的東西之後，她和言子郁一起推著滿滿的購物車，準備去收銀臺結賬。
路過花花綠綠的貨架時，想起來存貨不多的事，和言子郁說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言子郁停下腳步，轉頭看著甄蜜慢慢的沿著貨架找過去，最後拿了兩包顏色不一樣的下來，推著走進去:“兩包夠嗎？”
“啊？”甄蜜扭動脖子，反應過來是在說衛生棉，哦了一聲舉起來做講解，“這個日用有十片，夜用有八片，夠用一個月了。”
言子郁罕見的迷茫了:“日用，夜用？”
甄蜜心裏騰起一股優越感，將衛生棉翻了個面，當起小老師:“這種245cm的就是日用，275cm的是夜用，還有超長夜用，除了這些又有棉柔和網面之分，一般都是棉柔比較舒服。”
盡管知識點很陌生，但勝在通俗易懂。
言子郁默默地記下，腦中劃過那次查到的生理期註意事項，問:“要不要買紅糖？”
“不用。”甄蜜特別自豪的揮動小手，“我的大姨媽對我特別好，每次來都不會痛，吃冰淇淋都沒關系。”
言子郁聞言一頓:“你確定？”
甄蜜驕傲挺胸:“確定一定以及肯定。”
“那特別虛弱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……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【高深莫測的微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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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甜甜，怎麽了？”站在病床邊的魏婕妤小聲問。
甄蜜嚇了一跳，轉過身看到魏婕妤，心有餘悸地捂住胸口:“沒, 醫院裏太安靜了，我一個人走回來有點怕。”
魏婕妤看她確實沒什麽事，沒有多想，拍拍旁邊的被子:“很晚了，快睡吧，暖薰和曉寧都睡了。”
“嗯。”甄蜜回頭看了一眼關得嚴嚴實實的房門，走到床邊掀開被子，閉上眼。
燈光熄滅。
躺了一小會兒。
甄蜜睜開眼，翻了個身，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再度看向房門。
外邊沒有任何動靜。
房門好好地安在那裏紋絲不動。
死死地盯了好半晌。
甄蜜確定不會有什麽人開門穿墻進來，終於徹底放下防備心，翻回去將臉埋進枕頭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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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腿疊交的坐姿十分優雅。
周身卻是散發著一股深深的郁氣。
“怎麽了這是？”言院長放下手裏的病例資料。
江女士納悶道:“就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小姑娘，剛才我去住院部溜達一圈，又碰到她了，但是她見著我就跑。”
言院長心中有數了:“你的裝扮嚇著她了。”
“胡說。”江女士一把摘掉鼻梁上的墨鏡，“我這明明是很正常的打扮，再說了，我有什麽辦法，要是我不穿成這樣，別人會認出來。”
言院長無奈地笑了笑:“你去住院部幹什麽？”
說到這個，江女士來氣了:“還不都是為了小郁，他性格隨了你，從小到大冷冰冰的，現在研一都沒有女朋友，再不找，以後就沒有小姑娘要了。”
江女士話鋒一轉:“本來我想看看最近醫院裏有什麽漂亮的小姑娘住院，好了解了解情況，沒想到又讓我碰到上次那個小姑娘。”
“所以你跟著人家了。”言院長篤定道。
江女士承認了:“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出現一個這麽合我意的，我能不跟著嘛。”
“說起來都怪你。”江女士話鋒再轉，“當初要不是你偷偷的結紮，現在女兒都跟那個小姑娘一樣大了。”
言院長但笑不語，拿過夜宵暫時放在一邊，低下頭繼續翻看資料。
一時間，辦公室安靜下來。
江女士想著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姑娘，越想越喜歡，越想越不希望錯過。
終於，在換了好幾個坐姿後。
她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大樓，拿起墨鏡戴上，起身返回住院部。
金融學院這次的講座請的是幾個創業成功的畢業生，其中有兩個是錢教授的學生。
結束後，言子郁和林弋陽跟著錢教授去參加學校安排的飯局。
一行人從槐大開始說起，再說到創業之路，最後說回槐大。
等到說的差不多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。
言子郁看門禁時間快到了，和錢教授說了一下，回了公寓。
不想，剛進了門，便接到了江女士打來的電話。
內容上次差不多，無非是想介紹那個小姑娘給他。
若是之前，言子郁可能會從頭聽到尾，再若無其事的掛了電話。
現在……
想到甄蜜，言子郁幹脆的表明態度:“媽，我不喜歡她。”
電話裏的聲音戛然而止，過了兩秒，冷颼颼地響起來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言子郁一字一頓地說:“我不喜歡她，現在不會，以後也不會。”
折騰了半宿，甄蜜四人擠在病房裏的三張床上，睡得很沈。
醒來已是中午。
幸好是周日，沒有課。
在醫院附近解決了午飯，唐暖薰接到電話，被家裏的司機接走，甄蜜和魏婕妤帶著戴曉寧回宿舍，扶著她坐到沙發上。
“感覺好點了嗎？”甄蜜挨著她坐下。
魏婕妤接了杯熱水遞過去。
“謝謝娘娘。”戴曉寧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，舒服地打了個嗝，“已經好了，現在去操場跑兩圈都沒問題。”
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。
魏婕妤靜靜地看著她喝完，說:“我現在帶你去？”
“咳咳咳。”戴曉寧被嗆到了，捂住脆弱的小心臟認慫，“別啊，我還是個病號呢。”
對話聲還在繼續。
甄蜜想到自己很久沒有去晨跑了，想約言子郁一起去。
仔細考慮過後，打消了這個會影響他作息的念頭，起身去床底下拿牛奶。
牛奶是一整箱的豎著，和零食一起放在塑料箱子裏。
甄蜜習慣性地蹲下身，撥開封口伸手進去摸。摸了幾下沒摸到，完全打開來，發現裏面空空如也。
“怎麽這麽快喝完了。”甄蜜不太高興地收回手，就著蹲姿摸出口袋裏的手機，打開微信群。
“暖薰，你回來的時候幫我帶……”
編輯到這裏，甄蜜頓住了。
半秒後。
她全部刪掉，退出群點開言子郁的聊天窗，神秘地微笑:“還是這樣吧。”
“你看這部分怎麽樣？”
公寓的客廳裏，林弋陽坐在沙發上，轉動腿上的筆記本電腦給言子郁看。
昨天飯局結束後，錢教授布置了一個聽後感作業，類似研究生的論文，要求兩人一起完成，提前為以後的各種學術論文練練手。
因著時限比較短，早上起床，言子郁叫林弋陽來了公寓，一直討論到現在。
“這裏再稍微修改一下。”言子郁指出不太滿意的地方。
收回視線的過程中掃過茶幾上亮起來的手機，伸手拿過來。
甄蜜:【學長，我要去超市買東西，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，我幫你帶。】
考慮兩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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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子郁快速的掃視一眼，想著昨天沒有答應，關上冰箱，回了一句“我和你一起去”，走回客廳保存文檔。
“哎，你去哪？還沒討論完呢？”林弋陽叫住他。
言子郁沒有解釋，留了句“有點事，出去一趟”，走到玄關換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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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弋陽懷疑自己聽錯了:“我去，你轉性了？”
言子郁面無表情的轉身:“沒有就算了。”
關門聲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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懵逼地坐了好久。
林弋陽一拍沙發:“臥槽，這家夥是想把作業全扔給我，自己跑去偷情？”
“不對，雖然這家夥最近是讓人不爽了點，但是不會做那麽喪心病狂的事。”林弋陽繼續低頭修改，“我還是早點寫完早點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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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在超市門口會合，推著購物車走進去。
說起來，這是甄蜜第一次和言子郁一起來超市，是一種新的獨處時光。
她光明正大的將言子郁從頭到尾看了一遍，小貓偷腥成功似的瞇了瞇眼，隨便找了個話題:“學長，你們今天還有講座嗎？”
言子郁:“沒有了。”
甄蜜的心情更加愉悅:“那你最近忙嗎？”
“還好。”言子郁張了張口，想說作業的事。
話到嘴邊，低頭看向甄蜜:“你最近的高數學的怎麽樣？”
“……”
出來一趟就不能說點別的嗎？
甄蜜很是郁悶。
腹誹了幾句，模棱兩可的回答:“還行。”
言子郁沒有再問。
兩人繞進貨架，找到高鈣純牛奶，停了下來。
“學長，你幫我拿一下。”甄蜜指指貨架上那箱和之前喝的一模一樣的純牛奶。
言子郁順著看過去，目光在那一圈停了一瞬，輕松拿下來放進購物車，再拿了下面那層的一箱，托在手裏查看。
甄蜜有些意外:“你喜歡喝核桃露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言子郁看了她一眼，放進購物車，“給你的。”
甄蜜一下子亮了眼睛，整個人猶如被糖衣炮彈擊中，幸福地咧開嘴角。
下一秒，言子郁親口打破了幻想:“這個可以補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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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蜜的笑容驟然凝固，看著言子郁傻傻地指住自己:“我？”
言子郁靜靜地回看她:“不然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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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防止他再說出什麽破壞氣氛的話，甄蜜壓下心頭那股子感，閉上嘴不再開啟別的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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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垂下眼簾，瞧著甄蜜左看看右看看，以為她只是在找什麽想要買的東西，目光一轉，掃到前面的水果區，主動開口打破這份沈默:“要吃水果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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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蜜覺得出來還不如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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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采購了幾袋喜歡的零食，甄蜜的心情值總算有所回升。
又幫著采購了幾袋，她發現隔壁貨架上滿滿的巧克力，摸出手機準備問魏婕妤她們需不需要帶。
才打開微信群，耳邊傳來輪子滾動的聲音以及工作人員的提醒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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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蜜下意識地轉頭，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過來了，手腕被一股力道往後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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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上了言子郁垂下來的目光。
沒有剛才的淡然，而是帶著點關心。
冷白燈光下的臉，像是被濾鏡修飾過，染著絲絲縷縷的溫和。
一時間，甄蜜忘了自己身處人來人往的超市，就這麽望著言子郁。
直到耳邊傳來兩道聲音，將她拉回現實。
“媽媽，哥哥姐姐為什麽抱在一起？”
“因為他們在相親相愛。”
“……”
雖然甄蜜很讚同這個說法，但是被一個小朋友看到，有種教壞祖國花朵的負罪感和那麽一丟丟羞澀。
她輕咳一聲，難得沒有不舍地退出言子郁的懷抱，左右張望一遍發現那兩人已經走了，笑著說:“謝謝學長。”
言子郁看著甄蜜的笑臉，覺得女生真是一種神奇多變的物種。
但他沒有說出來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在零食區掃蕩一圈後。
甄蜜的心情恢覆到原來的高度。
幫著戴曉寧帶了需要的東西之後，她和言子郁一起推著滿滿的購物車，準備去收銀臺結賬。
路過花花綠綠的貨架時，想起來存貨不多的事，和言子郁說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言子郁停下腳步，轉頭看著甄蜜慢慢的沿著貨架找過去，最後拿了兩包顏色不一樣的下來，推著走進去:“兩包夠嗎？”
“啊？”甄蜜扭動脖子，反應過來是在說衛生棉，哦了一聲舉起來做講解，“這個日用有十片，夜用有八片，夠用一個月了。”
言子郁罕見的迷茫了:“日用，夜用？”
甄蜜心裏騰起一股優越感，將衛生棉翻了個面，當起小老師:“這種245cm的就是日用，275cm的是夜用，還有超長夜用，除了這些又有棉柔和網面之分，一般都是棉柔比較舒服。”
盡管知識點很陌生，但勝在通俗易懂。
言子郁默默地記下，腦中劃過那次查到的生理期註意事項，問:“要不要買紅糖？”
“不用。”甄蜜特別自豪的揮動小手，“我的大姨媽對我特別好，每次來都不會痛，吃冰淇淋都沒關系。”
言子郁聞言一頓:“你確定？”
甄蜜驕傲挺胸:“確定一定以及肯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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